后面几日,听说皇后被禁足半月,那段时间翊坤宫半夜时常传来惊叫,翊坤宫上下人心惶惶。
唯一叫后妃欣慰的就是,这半月里,顾儒沐极少再去柔嫔那里,渐渐也去其他妃嫔宫里歇着了。
“皇上,柔嫔并未诞下子嗣便封妃,这不成规矩啊,再者,皇后娘娘此时又被禁足,您这样做,怕是要遭闲人猜忌啊!”
魏承云口中的“闲人”自然是何尚书。
书房中,顾儒沐坐在案前,赤锦倚在窗前太妃椅上而魏承云则是跪在下首。
“规矩?在宫里朕就是规矩。”顾儒沐不咸不淡地道了一句,“高位后妃只有懿贵妃,而她又喜欢清静,从来不淌那些浑水。往常太后还在,能制着点,现在太后西去,无人压制,皇后便愈发放肆。”
“身为国母,漠视人命,该罚。”
赤锦笑道,魏承云不由得看了她一眼。
女人正笑得恣意,魏承云总觉得赤锦眼里盛了万物,却又好像什么都不在意,寥落空寂。
她可以毫不犹豫地挥扇索命,无分毫手软,却也能因为怜悯只身赴战,救人于水火之中。
“魏大人起来吧,地上凉。”赤锦起身虚虚扶起魏承云。
见顾儒沐没有制止,魏承云起身落座。
“魏将军的顾虑朕知晓,只是何家心思不干净,早晚要除,皇后只是一个饵罢了。”
“左右只是一个饵,皇上若是打草惊蛇,因小失大,这就不好了。”
说着,赤锦抖开逢灯,在胸前轻轻扇着。
顾儒沐点头。
“今日朕召两位爱卿入宫便是来议此事。”
赤锦忽然轻笑两声,顾儒沐侧目看去。
“皇帝的家事要外臣干预,这种稀奇事本座倒是头一次见识。”
这画中的语气嘲讽意味太过阴显,魏承云心尖一颤,这觉得脖颈上的物什怕是要不保。
他用余光扫过顾儒沐,然而惊奇发现,男人面上不显分毫怒色。
“朝堂后宫自古不分家,前朝微波可激起后宫千浪,反之亦然。”顾儒沐转转拇指上的龙纹白玉扳指,声音不辨喜怒。
“有理。”赤锦挑眉轻笑,偏过头看向魏承云,眼里似笑非笑,“将军以为,该拿何家如何?”
赤锦将话头抛给魏承云,惊得老将军一身冷汗。
朝野上下谁不知晓他与何家老帝师何容交好,这回叫他入宫,怕就是要看他站哪一队了,站对了,便是无上荣耀,若是跟错了人……
魏承云心里打了个寒战,垂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。
“老臣以为,应当肃清朝堂,只是该除的并非何家,而是何家掌权的大房三房。”
“哦?爱卿细细说来。”
顾儒沐倾了倾身子,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。
魏承云目光轻轻掠过一边的赤锦,定了心神。
——
魏承云离开时天色渐暗。
冬日里天暗得早,外头宫灯已经点了火,映在残雪上,风一吹便跳得欢喜。
无衣的影子被拉得极长,她盯着地下来来往往的黑影,只觉得人间的皇宫不比冥域八方殿轻松。
“怎么不进去?”
赤锦从书房出来,之间姑娘站在冬夜里头发呆,嘴上问着无衣,眼睛却淡淡瞥向安阴德。
送她出来的安阴德一颤,正欲开口,然而被无衣抢了先。
“大人,安公公叫过无衣进去暖阁,是无衣喜欢在外面呆着的。”
赤锦没有说话,叫上无衣同她上了软轿。
“这是人间。”
“是。”
夜渐渐归于沉寂,金碧枷锁,天地一隅。
熄了灯,顾儒沐挥手,一层结界盖住了寝宫。
“看来你同赤锦已经交过手了。”
清越空灵的男音从某个阴暗角落传出,顾儒沐看去,男人一头银发,眉睫浅淡,一双黄金瞳衬得这个人如梦似幻。
“你消息迟了。”
男人不置可否,一步步凌空而来。
顾儒沐心中不屑,一个神魂而已,偏要装出一个活人模样。
“你还差的远。”男人没有理会顾儒沐的轻嘲,淡淡开口道出事实。
“那你就多教朕些。”
“凡人之躯,怎可承受神力。”
阴阴是疑问句,从男人口中说出却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。
这世道凡人确可修仙,可是修仙之人自小便要经历锻体之苦,方可初入修仙之道。像顾儒沐这种不曾锻体便能修行的凡人倒是少见得很。
“怎么不可?”
黄金瞳不留痕迹地上下扫了一眼人间帝王,男人抿唇。
“你何时给本帝找个身躯,之前那个,太丑。”
顾儒沐轻嗤一声,道:“朕好容易找个巫族人,你自己不节约着用,如今弄坏了倒怪起朕了。”
见那个神魂不语,顾儒沐压了压声调:“心思收收,朕的身躯你要是想拿还是要费上些功夫的。”
男人勾勾唇。
能不能拿,谁知道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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